【曦瑶】非恨生
#短打
#我流小甜饼，一定要看到最后！真的是甜的！甜的！
金光瑶是在还魂后的第二天被蓝曦臣找到的。
当时他正坐在一棵菩提树下弹着古琴，身边围坐了一圈琴班的学童，都被眼前锦衣男子指下涓涓流出的曲子所惊艳。那天蓝曦臣刚好去兰陵参加完清谈会回程，途径一座风景秀丽的小镇，鬼使神差地攀了最近的一座山峰，刚行到山腰，忽然在这荒郊野外听到蓝家秘传的《清心音》，心下古怪，便循着声音寻了过去。
见到抚琴者的第一眼，蓝曦臣便觉得心狠狠地颤了一下。
直到那人奏完一曲将琴归还给学童，仰头对蓝曦臣笑道：
“二哥瞧瞧我这琴技可有退步？”
蓝曦臣这才相信，眼前这人是他心心念念数十载的金光瑶。
声音不觉有些发哑，蓝曦臣几乎是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那句被尘封许久不忍提起，几乎就要被人遗忘的称呼。
“……阿瑶。”
金光瑶乖乖跟着蓝曦臣进了云深不知处，一不吵二不闹，不出门不犯禁，每天就呆在寒室种种花草读读书等蓝曦臣回来。除了忘羡思追再加上蓝曦臣，没人知道金光瑶还魂了，更没人知道他住在姑苏蓝氏宗主的寝房里。
金屋藏娇的日子就这么持续了两个月，一日金光瑶醒后无事，便找魏无羡借来了貘香炉，趁蓝曦臣不注意带进了寒室。
因是失而复得，蓝曦臣欣喜之余便什么都由着他的阿瑶喜欢的去做，只要金光瑶不愿说，他便绝口不提，却也因此让前者得了机会。
夜深两人相拥而眠，一觉醒来眼前的光景虽仍是寒室古朴的雕筑，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一样。
“阿瑶，怎么了？”
金光瑶没有回答。
他看到了，看到了正在寒室闭关的蓝曦臣。
厚大的蓝家校服如一朵盛开的白莲绽在木地上，印有云纹的抹额随意散在一旁，墨发如飞瀑下泄，酒杯倒在不远处……一切似乎都无声地体现着此人心中的落寞。
金光瑶下了床凑近去瞧，坐在地上的泽芜君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，只是那双几乎时时刻刻都饱含温柔的眉目此刻却满是悲恸。他一直低着头，双目紧闭，脸颊上还余留着泪痕，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呢喃着什么。
“阿瑶……阿瑶……”
一声又一声，似是在渴望挽回那个笑意吟吟唤自己二哥的人，却又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绝望，杯盏酒倒空。
“很长一段时间，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。我梦见你身死那天的情形，梦见自己一遍遍为你的离开而悲伤、而内疚、而自责。”
“你回来后我从不敢提起以前的事，我怕你会恨我，怕你会像之前那样再一次离开我……”
“阿瑶，你当真……没有恨过我吗？”
蓝曦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金光瑶却不敢转过头去看他。
在此之前，金光瑶一直以为自己死后蓝曦臣依旧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泽芜君，他会娶妻生子，会拥有无限好的前程，或许不会为自己的死掉一滴眼泪。
可他想错了。
对于自己而言无可取代的二哥，也一直把他放在心里独一无二的位置。
被身后的人紧紧搂住的时候，金光瑶的嘴角扯开一抹苦笑，他笑自己妄自菲薄，明明封印早已脆弱不堪却迟迟不肯破封还魂，只因害怕遇见蓝曦臣，怕他仍会毫不犹豫刺出那一剑。
“二哥，我恨过你。”
“但从我在观音庙推开你的那一刻起，我便了无恨意。”
END.
